那一年的冬天,我遇見了他。
那是我們第一次邂逅,當時的他就站在我的旁邊。
我依然永遠記得,那是我們第一次一起看初雪。
“初雪…”我和他異口同聲地開口,我們看着對方,然後會心一笑。
“汪汪汪….”
不遠處傳來一陣小狗的吠叫聲。
我和他四處尋找,後來看到草叢中不停地搖動,然後跑出一只全白的小狗兒。我和他頓時笑了起來,因爲小狗兒嘴上咬者小骨頭,頭不停地使勁搖晃,這種可愛的舉動,讓一向喜歡狗的我,連忙上前將它抱起,然後拍拍身上的雪花。
“你很喜歡小狗?”他開口問我。
“嗯,你也是?”
“它其實是我的小狗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“啊?”我顯然是不相信。
“它叫初雪,昨天它不見了,因爲室友忘了關門讓它乘機跑了出去。我找了它一個晚上,以爲再也找不囘了。”
小狗看着他,然後從我手中掙脫跑到了他的腳下。他慢慢地將小狗抱起放到他的懷裏,深怕它着涼了。
“我是時候要回去了,你也早點回去吧!天氣會開始轉涼。”他站了起來,然後離開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目送他離開。
看見他慢慢從我視線中消失,我也準備離開。
“那個…”遠處的一把聲音,讓我停住了腳步。
“如果你想見初雪,你可以每天這個時候過來,我總會在這個時間帶它下來散步。”
聼他對我說這麽一句話,我對他點點頭笑了笑,然後比他先轉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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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不知怎麽的,不知不覺走到了昨天的那個地方,遇見初雪的地方。
“你來了?”他看見我,對我說。
手上原本抱著的初雪,一看見我就跳了下來直接跑到我的面前,還不停搖著尾巴。我蹲下抱起它,親了它的額頭,然後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坐了下來。
“你還真的來了,初雪很喜歡你呢。”他看著我,用那足以迷死很多少女的笑容對著我笑。
“你是那家公司的練習生吧?”我終于按壓不住,問了他。
“嗯,你猜得沒有錯。”他看著從天空飄下的雪花,眼神若有所思的回答。
“當練習生一定很辛苦。”
“是很辛苦,而且有想過放棄的念頭,但遇見初雪后,我的意志變得更加堅定了。”他摸摸我手上抱著的初雪的頭,道。
“怎麽說?”我疑惑。
“我第一次看見初雪,它在垂死邊緣,獸醫說沒得救了,讓我給它安樂死,我沒有答應。我每天一直在它旁邊照顧它,最後它勇敢的活了下來。”
初雪突然再次從我手中離開,直接跑到他的大腿坐下。
“只要堅信自己的夢想,很快得你一定會看見屬於你的曙光。”我鼓勵的説道。
“當然,我是時候要回去練習了,以後我們就在這裡見面吧!再見!徐賢,認識你很開心,”
說完,他就抱著初雪離開了。
我還沒囘過神來,他已失去蹤影。
他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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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次以後,我每天都會準時在哪個地方和他還有初雪見面,因爲公司就在前面,所以他也從來不曾遲到。
這種日子不知不覺維持了半年。
今天我像往常來到那裏,我看見他坐在那裏,低著頭。
“怎麽了?”我走過去,問。
“它在溜達。”他擡起頭看著前方,望著不遠處的初雪。
“它越來越大了,感覺不怎麽可愛了呢!要是長不大該多好?”我看著初雪,笑道。
“我練習生涯就要結束了。”
“什麽?”我望著他。
“我即將以團體方式出道。”他看著我,眼神略有閃縮。
“那很好啊!你終于脫離練習生的艱辛日子了,出道后的你站在舞臺上一定會散發屬於你自己的光芒!而且將會是最閃耀的星星!”我開心地對他説道。
“但我們不能再像現在那樣,常常見面了…”
最後那幾個字,說得好低好低,低得我都快聼不見了。
“不能再見面了….那是當然的!你都即將成爲歌手了!行程自然而然也會跟著多了起來,我們見面的時間也會少了呀!不過你將會是我第一個喜歡的歌手!我會當你的小粉絲的。”
我壓抑著自己的内心,假裝開心的笑。
“徐賢,我把初雪給你吧!”
“爲什麽?初雪不是你一直以來最珍惜的嗎?”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
“我出道后就不能常常照顧它了,我怕我會讓它傷心,我捨不得送給別人,但如果那個人是你的話,它不會反對的。”
他看著初雪,眼裏流露出對它的不捨。
“初雪!”
初雪聽見主人叫它,急忙跑了過來。他抱起初雪遞給了我。
“從今天開始徐賢就是你的主人了,你要好好保護她哦!我走了!原諒我好嗎初雪?”
他摸摸初雪的頭,然後起身掉頭就走。
我沒有上前追他,就呆坐在那裏,我知道她捨不得初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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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星期了,這兩個星期我依然像往常一樣帶著初雪來到和他邂逅的那個地方。但自從那次以後,我就不曾看見他出現過了。
“是太忙了吧!”
我看著初雪,說。
我放下初雪,讓它自己溜達。
看著天空,我憶起了和他第一次見面時的情形。
“汪汪汪…”
已靈魂出竅的我,突然被初雪的聲音囘神了。
我看著初雪對著一棵大樹狂吠,我正要起身一探究竟,卻見初雪咬著一個人的褲口,硬把藏在樹下的人拉出來。
我連忙上前一看,原來躲在樹下的竟然是他。
“你…你怎麽…你怎麽會在這裡?”
兩個星期沒有看見他,我竟然那麽想他。
“我…就…就…昨天打給初雪告訴它約定今天見面。”
他搔搔頭,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堅硬的笑著。
“噗!我怎麽不知道初雪什麽時候會接起電話來聼了?”
我笑了出來。
“就昨天。”
他停頓了一下,隨後從外套拿出一封粉藍色的信封,遞給了我。
我傻傻地接過,疑惑的看著他。
“好好照顧自己吧!我走了,不要忘記初雪。”
他收起笑容,然後蹲下緊緊抱住初雪,看也不看我地走了。
我望著他離去,不知什麽時候眼眶已經濕透了。
我看著粉藍色信封,不語。
“徐賢!”
那把再熟悉不過的聲音,再次從我耳邊響起,我以爲是我的幻覺,當我正要擡起頭,突然面前有個人飛快地跑到我的面前,雙手捂住我的耳朵,然後在我的額頭親了下去。
“徐賢……”
我閉上眼睛,留下了一滴眼淚,那眼淚滴在他給我的信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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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病了一個星期,這天我的頭依然疼痛著,我打開電視機,正好看見某個團體的出道舞臺。
迷糊的我看見了熟悉的人影。
是他!
我揉了揉眼睛,睜大眼睛認真地看,這是初雪對著電視機不停地吠。
沒有錯,他真的出道了,電視機裏的人真的是他!他還是如此的帥氣。
“如果用一種顔色來形容你出道的心情,你會選擇什麽顔色?”電視機裏的主持人問他。
“粉藍色。”沒有考慮的空間,直接回答。
“爲什麽是粉藍色?”
“因爲粉藍色,正如我現在出道的情形,還有特別的回憶。”他對著鏡頭笑了笑,就像是在對我笑著一樣。
“粉藍色?”
我像是想起了什麽,連忙從書包裏拿出一封淺藍色的信。
這是那天他離開的時候交給我的信。
當時我沒有勇氣打開。
我的手好抖,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,裏面是與他不符的字體,還有雪花圖案的項鏈。
徐賢,
首先,請原諒我寫字不好看。
我知道你很疑惑,爲什麽我會知道你的名字。我猜你是忘了吧!半年前的那個時候,我撿到了你的錢包,看見了你的身份證,知道了你的名字。
沒想到,我會再次遇見你,而那時候正是初雪啊!我知道你和我一樣,都喜歡初雪。
其實初雪只是流浪小狗,並不是我在他垂死邊緣救回來收養的,我騙了你。因爲那天它的突然出現,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它,而我希望可以每天見到你,所以我說了它是我的小狗,而且還立刻給它起了初雪這個名字,沒有原因,只因爲我想可以見到你,既此而已。
其實,初雪不是讓我的意志變得更加堅定的原因。讓我意志變得更加堅定的是你。我的確有想過放棄艱辛的練習生涯,但看見你那一刻,我就知道你就是讓我堅持下去的動力。
距離出道的日子越來越近,我就越來越擔心。我知道分離的日子不遠了,我不能守著你,所以把初雪給了你,它是我和你的共同回憶。
送了你有雪花圖案的項鏈,那是紀念我們第一次一起觀賞初雪的日子。
不要忘記初雪,不要忘記我們第一次的邂逅,不要忘記我們一起欣賞初雪。
你知道親吻在額頭的意思嗎?
那是代表我喜歡你。
雖然我沒有辦法和在你一起,但請不要忘記我曾經在你的生命裏出現過。
你要幸福!只要你幸福,我就幸福!
最後,請一定要遵守你說的話,就只能喜歡我,就只能是我的粉絲。
還有最後的最後,我一直沒有告訴你,我叫吳亦凡。
吳亦凡
我哭了,心抽痛哭了起來。
原來那天,他不是叫我不要忘記初雪小狗兒,而是不要忘記那時候我和他第一次一起欣賞初雪的日子。
而我也終于想起來了,原來那一次我錢包不見的時候,我的隱性眼鏡掉了,所以我看不清他也認不得他。
原來我和他的第一次邂逅不是在初雪那個時候,而是在我尋找遺失錢包的時候。
原來那一天他捂住我的耳朵,他是在說“ 徐賢,我喜歡你 ”
原來那一天他捂住我的耳朵,他是在說“ 徐賢,我喜歡你 ”
我直到他離開我的那一刻,依然沒有問他名字。
我直到他離開我的那一刻,依然沒有叫出‘吳亦凡’這三個字。
那時候的他,有多希望我叫他一聲亦凡?
“對不起,亦凡….我遲到了….”
我抱著他寫給我的信,對著電視機哭了起來。
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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